漫畫–綠豆蛙的花花世界–绿豆蛙的花花世界
閒向書房闡古今,生非草木豈冷酷無情。
美人千里駒多奇遇,難比張生遇李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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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說西洛有一天才,姓張名浩字巨源,自兒曹時奇秀異衆。既長,才擒湖縐,貌瑩寒冰,威儀美,言詞簡當。承阿爹之遺業,家藏鋇數萬,以財豪稱子家門。平民中有慕其家世者,欲成親姻,雖媒的日至,浩聲色俱厲拒之。人渭浩曰:“君今冠矣。男子漢二十而冠,盍求名士令德女人配君?其理安在?”浩曰:“凡是百歲因緣,需要充分一切。某雖非經綸,實慕仙女。不遇降生嬌姿,寧可終天鰥處。且俟功名贏得之日,此願或可遂耳。”緣此至弱冠之年,猶未納室。浩性喜厚自贍養,所居連檐重閣,洞戶息息相通,豔麗滾滾,與勳爵之家相當於。浩猶以爲隘窄,又於所居之北,創置一一園。中有:風亭月柵,杏塢桃溪,雲摟上倚藍天,水左右臨清砒。橫塘曲岸,露慪月虹橋;朱檻雕欄,疊生雲積石。光彩奪目奇花豔蕊,悶竹洞暖房。飛異國佳禽,植上林珍果,綠荷密鎖尋芳路,翠柳低籠鬥草常浩暇日多與諸親好友宴息裡面。西都風土民情,每至春時,園田無輕重,皆修荷木,灑掃亭軒,縱觀光客玩,之遞相誇逞,士庶爲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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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間巷名震中外儒廖山甫者,學行俱高,可爲師範學校,與浩愛情至密。浩喜園館新成,花木興旺。終歲,邀山甫閒步其中。行至宿香亭共坐。時當二月,生正芳,啦丹花放,粉妖紅,圍繞亭砌。浩謂山甫曰:淑景濃豔,非詩酒莫稱工夫。當今幸無俗事,先飲數杯,從此各賦一詩,脈眼下景物。雖園圃消疏,足夠以當君之盛作,若得…詩,妙不可言永爲雄偉。山甫曰:“願聽指點。浩喜,即呼幼童,具飲器筆硯於前。酒三行,方欲索題,忽遙見亭下花間,有流駕驚飛而起。山甫曰:“駕語堪聽,爲何驚飛?”浩曰:“此無他,料必有遊客偷折花耳。邀書生一往觀之。”遂下宿香亭,徑入花陰,躡足潛身,尋蹤而去。過霞石畔,槐花欄邊,見一垂鬢女士,年方十五,攜一小婢女,倚欄而立。但見:朔月籠眉,春桃拂臉,意態幽花未豔,皮層嫩玉增色。蓮步一折,着弓弓扣繡鞋兒;螺吉雙垂,插好景不長紫金釩子。似向東君誇豔態,倚欄笑對牡丹花叢。
浩一見之,神魂搖盪,不許自持,又恐娘子軍驚避,引山甫退立花陰下,審視久之,真脫俗色也。告山甫曰:“江湖無此嫦娥,指不定上方花月之妖!”山甫曰:“花月之妖,豈敢晝見?世上滿目美農婦,但無緣者自不遇耳。”浩曰:“浩閱人多矣,未屢見不鮮此殊麗。使浩得配之,足快一輩子。兄有何計,使我早遂好日子,則成我之恩,與生我等矣!”山甫曰:“以君之門楣老年學,欲婚姻,便當,何須云云勞動?”浩曰:“君言未當。若不遇其人,寧可終生不娶;今既遇之,即俄頃亦難捱也。媒的通問,不必時日,將無已在枯魚之肆乎!”山甫曰:“但患不諧,苟得諧,何患晚也?請詢其來蹤去跡,嗣後圖之。”
浩此時撐不住,遂整胸無城府衣,退後而揖。小娘子斂袂答禮。浩啓佳曰:“大公誰家?何因於今?”家庭婦女笑曰:“妾乃君家東鄰也。現時老小赴六親家會,惟妾差,聞君家國色天香綻放,故與丫鬟潛啓隙戶至此。”浩聞此語,乃知李氏之女茸鶯也,與浩孩子家時曾共扶欄之戲。再告女兒曰:“敝園荒廢,粥少僧多寓目,幸有小館,欲備淆酒,盡持有者接比鄰之歡,哪?”女曰:“妾之此來,本欲見君。若欲開材,別敢領。願無及亂,略訴此情。”浩拱手折腰說來曰:“願聞所諭!”女曰:“妾從小年慕君清德,緣家有嚴親,服務法所拘,無因與君會聚。今君猶未娶,妾亦垂署,若不以美觀見疏,爲通媒的,使妾他日奉箕帚之未。立祭把之列,奉恃翁姑,妥協族,成兩姓之好,無七出之砧,此妾之素心也。不知君心還肯從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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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聞此話,心花怒放,告女曰:“若得與仙女情老,平常之樂事足矣!但不詳因緣怎麼樣耳?”女曰:“兩心既堅,緣自定。君果見許,願求一物爲定,使妾藏之異時,表現行逢之情。浩一路風塵中無物圖,遂取繫腰紫羅繡帶,謂女曰:“取此以待定議。”女亦取擁項香羅,謂浩曰:“請君作詩一篇,契題於羅上,才他時毒取信。”浩心轉喜,呼童取筆硯,指欄中未開國花爲題,作詩一絕於香羅上述。詩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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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香亭畔露凝枝,斂豔含嬌未放時。
居功自傲鮮花待干將,桃色斯文獨大書特書。
女見詩大喜,取香羅在手,謂浩曰:“君詩歌清妙,中有雨意,真本領也。此事切宜啞口無言,勿使人知。無忘現在之言,必遂他時之樂。父母親恐回,妾且歸去。”道罷,蓮步卻轉,與侍女暫緩而去。
浩時雅興方濃,醋意瀅蕩,不能自遏,自言:“下坡路不趕,次後難逢,爭忍棄人歸去?雜花影下,細草如茵,略效並蒂蓮,死亦無恨!”遂奮步趕超,手抱持。婦顧戀春暉,不忍倒絕據而去。正欲啓口致詞,怕羞告免,忽後來有人言曰調“撞已非正禮,此事遲早不可!若能用我一言,不賴永諧百歲。”浩舍女回視,乃山甫也。婦已去。山甫曰:“但凡開卷,蓋欲知禮別嫌。今君誦孔聖之書,幹什麼習凡夫之態?若婢女於去遲,父母親先回,必詢究其所往,則女禍延及於君。豈可戀偶爾之樂,損平生之德?請君思來想去,恐成痛悔!”浩萬般無奈,神速復回宿香亭上,與山甫盡醉散去。
爾後日後,浩但當歌不語,對酒無歡,月下長吁,花前偷淚。俄而綠暗紅稀,春光將暮。浩一日蓋世無雙閒齋,顛來倒去朝思暮想。一段離愁,方恨無人可訴,忽有老尼惠寂自外而來,乃浩家水陸院之尼也。浩禮畢,問曰:“吾師何來?寂曰:“專來號房一信。”浩問:“誰存候於我?”寂移坐促席謂浩曰:“君東鄰李家娘鶯鴛,故態復萌申意。”洋洋驚,告寂曰:“寧有是事?吾師勿言!”寂曰:“此事何須自隱?
聽寂拜聞:李氏爲寂弟子二十殘年,其代市長幼信。當今因往李氏唸經,知其女駕鴛受病,寂遂勸令勤服口服液。駕屏去侍妾,私告寂曰:‘此病豈藥所能愈那?,寂累詢其廉潔勤政,駕遂說及園中與君逢之事。又出羅中上詩,向寂言,‘此即君所作也。’令我問好於君,幸勿相忘,以圖後會。蓋駕與寂所言也,君何用諱莫如深那?”浩曰:“傳奇有之,非敢自隱,但慮宣揚假選,取笑裡間。今臼吾師既知,使浩如何而可?”寂曰:“早來既知此事,遂與鶯家長說及茸婚。答雲:‘丫尚幼,未能幹家。’觀其欲二三年後,千帆競發議親,更看君機緣如何?”言罷,上路謂浩曰:“小庵事冗,來不及款話,如然後欲寄音問,但請垂諭。”遂相別去。以後閨閣密意,書幌②幽懷,皆託寂私傳。